當前,全球綠色發展理念深入人心,以新能源汽車、鋰電池和太陽能電池為代表的新興產業代表了綠色發展的新方向。中國企業經過數年的努力在全球市場占據一席之地,2023年中國出口的“新三樣”成為中國制造的新名片。
然而,近期美國持續炒作中國“產能過剩”話題,財政部長耶倫多次表態中國在新興領域“產能過剩”,損害美國企業和工人利益。耶倫的“產能過剩”說將貿易議題上升為安全議題,甚至變成了全球性議題,“產能過剩”實則是美國不尊重市場規則進行貿易保護的托詞和借口。
市場經濟體系下的產能擴張與收縮是動態調整的,供需平衡是理想狀態。新興產業的興起必然伴隨著產能的擴張,重塑供需結構,進而改變人類社會生活。是否存在產能過剩,需要市場來檢驗。“產能過剩”的說辭是非市場的政治甚至是戰略敘事,以“安全”的名義阻礙經濟貿易發展。
能源形態及其密度是人類社會發展的重要動力。從人力到蒸汽動力的飛躍,推動人類從農業社會進入工業社會,內燃機和電力則持續推動社會經濟迭代革新。新能源汽車實現了人類交通方式的革新,光伏及儲能設施的發展大大拓展了人類獲取能源的范圍和方式,尤其是在應對氣候變化的綠色發展理念下,新能源汽車無疑提供了重要的替代性選擇。過去的一兩年中,電動汽車的市場滲透率不斷提升,市場規模迅速擴大,據國際能源署估計,到2030年,全球新能源汽車需求量將達到4500萬輛。也是在此背景下,中國新能源汽車在過去幾年中異軍突起,成為世界主要的新能源汽車生產基地。
汽車發展存在不同的技術路線,不同的車企在進行決策時也面臨著“迷霧”,誰也不能確保自己的決策就代表未來的方向。押注新能源汽車的企業付出了巨大的成本,一旦得到市場認可,面對巨大的市場需求,產能的擴張自是必然。新能源汽車不僅是能量獲取方式的革新,也代表了汽車智能化的新方向,在這一充分競爭的市場中,需求隨著供給側的變化而持續出現結構性更新。
在中美歐三大經濟體中,中美在新能源汽車發展中處于領先地位,歐洲車企尤其是德國汽車生產商“后知后覺”,直到近年才發力新能源汽車,不少德國車企與中國造車“新勢力”合作,已見成效。美國的特斯拉在中國上海建立超級工廠,其首席執行官馬斯克表示,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是特斯拉表現最好的工廠。新能源汽車產業遵循全球化邏輯發展壯大,中國企業和中國市場為這一產業的發展注入更多動能,也為全球綠色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
新能源汽車及相關產業的發展,離不開中國政府和企業等多方的努力和付出。新產業的發展需要政府和企業共同承擔前期的成本,以新能源產業為例,最初的成本是巨大的,需要政府給予優惠和補貼來扶持。事實上,自第二次工業革命后,新興產業的發展就離不開政府的扶持,美國在二戰期間對軍事等戰略科技產業進行大力度扶持,航空、互聯網等美國領先世界的產業發展背后,都不難看到美國政府尤其軍方支持的影子。拜登政府出臺的《通脹削減法案》其實就是產業補貼戰略,購買美國政府規定的新能源汽車能夠獲得相當可觀的稅收抵扣,如果真的是“產能過剩”了,充分競爭的市場條件下需要補貼嗎?一邊高呼“產能過剩”,一邊提供購車補貼,實屬自相矛盾。換個角度來看,中國新能源汽車的競爭優勢實則為美國消費者提供了額外福利。正如有學者認為,競爭優勢基本上源于企業能為其買方創造的價值,體現在以較之競爭對手更低的價格滿足顧客的相同利益,或是向顧客提供他們愿意額外加價的特殊利益。美國對中國新能源汽車征收的高額關稅以及提供的補貼,其實就是中國車企為世界提供福利。
中國為新能源發展提供了更多選擇和可行路徑,尤為重要的是,中國政府和企業與美國和歐洲的企業進行了卓有成效的合作,遵循比較優勢的原則在全球市場空間進行了資源的優化配置,極大推動了全球綠色發展以及應對氣候變化的《巴黎協定》的落實,為全球綠色發展貢獻了中國力量。中國綠色發展的優質產能何以被視作“過剩產能”,甚至是“洪水猛獸”?根本原因在于,與以往幾次工業革命不同,此次新能源產業變革并非局限于歐美發達經濟體,而是多中心共同推進,全球產業的空間布局悄然發生深刻變化。美國和歐盟出臺相關法案,并且通過美歐貿易和技術委員會進行利益協調,試圖構筑包括關鍵礦產品、大容量儲電設備以及新能源汽車等在內的國際產業聯盟,以“去風險”的名義通過各種非市場競爭手段改變新一輪產業變革的地理格局。
包括“新三樣”在內的新興產業自誕生就具有全球化屬性,技術研發、生產組裝、關鍵原材料以及市場需求是在全球市場體系下根據比較優勢原則組合而來,形成了綿密而有韌性的供應鏈體系,極大提高了生產效率。雖然有“脫鉤”“去風險”“小院高墻”等以地緣政治手段阻隔產業市場體系發育和演化的動作,但是在單一全球市場體系中,企業、消費者才是參與的主體。
2024北京國際車展舉辦之際,中國汽車工業協會宣布,包括特斯拉在內的6家企業的汽車符合數據安全4項合規要求。毫無疑問,中國不僅是全球新能源汽車生產基地,也提供了新能源汽車技術迭代更新的市場沃土。競爭是市場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我們不怕競爭,但競爭應該是共同進步,而不是零和博弈。”產能總歸是個市場問題,應該交給市場來解決,在競爭與合作中實現動態平衡,而不是由政府進行抽刀斷水式的干預,更不是貿易保護主義的托詞。
(來源:光明日報)